社會習慣二元分化，非男即女。事實上，全球每2000個嬰兒中就有一個是天生雙性，然而社會甚少有討論雙性人的聲音。在追尋身份認同的路上，雙性人又有怎樣的經歷？

【受訪者陸月明】
曾接受性器官矯形手術
30多歲由男轉女

外號“細細老師”的陸月明是本港首位公開身份的雙性人。儘管出生時性器官異常，陸月明仍被認定為男性。為了令性器官更像男生，陸月明被迫由8歲開始接受逾20次矯形手術，手術卻導致性器官更加不倫不類，“最嚴重時有四個洞，小便就像花灑一樣”。

13歲停止手術後，陸月明一直以男性身份生活。“最辛苦的是去洗手間，我不能夠站著小便，是一個很與眾不同的舉動”，陸月明因此受到偷窺、嘲笑、欺凌甚至性侵犯。直到30多歲一次身體檢查時，陸月明才被發現雙性人的性徵。在醫生的建議下，陸月明出於健康考慮切除了男性的性徵，轉為女性。

“我很辛苦才學會做男性，我花了很長時間去觀察、學習”，年近40歲的陸月明要重新適應一個新身份。感情方面，陸月明坦言自己從小到大都只對女性有感覺，然而放棄男性身份後，自己無緣無故變成了女同性戀。“對我來說，用大家的定義，我應該喜歡一個雙性人才是同性戀，我喜歡男和女都是異性戀。”

【受訪者麥先生】
無法認同女性身份
13歲男性器官開始發育

麥先生因在嬰幼兒時期男性性徵不明顯而被歸類為女嬰，幸運地沒有被迫接受性器官重置手術。不過，他一直無法認同自己作為“女生”的身份，從小到大都很男性化，經常被誤會是同性戀。模糊意識到自己是男性時，麥先生每晚睡覺都會觸摸自己的性器官，想著有一天會不會長出來。

大概13歲時，麥先生長出比較明顯的男性器官。成年後，麥先生選擇獨自去看醫生，直到碩士畢業時才跟媽媽坦白。“其實我沒有說太多，當時我脫下褲子給她看，我記得那一刻她好像哭了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。”

當下社會只可以提供男和女兩種性別身份，然而這並不能夠讓每個人都被包括在內。這些兩性之外的“隱形朋友”，他們的權益亦需要得到保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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編輯：曹遠